明宗室子弟“苦瓜和尚”在长干寺接驾康熙帝

明宗室子弟“苦瓜和尚”在长干寺接驾康熙帝

  明宗室子弟“苦瓜和尚”在长干寺接驾康熙帝

  清初著名画家石涛,即人们熟知的“苦瓜和尚”,年轻时就已在绘画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和影响,但他一直期盼能有施展更大抱负的空间。康熙年间,他在南京长干寺幸运地得到了一次接驾机会,不由得点燃了心中希望的火苗。然而后来的现实遭遇却令他大失所望。

 

  来到南京

 

  石涛的身世极为不幸,自幼就被迫遁入空门,无奈为僧。他的父亲是明第十一代靖江王朱亨嘉。1645年南京被清军占领后,一些明朝藩王争相“延续国祚”,朱亨嘉即是其中之一。他未经族议便把自己封为“监国”,自立为明朝的承续人,结果被同宗唐王朱聿键幽死。

 

  年仅两三岁的石涛在仆臣喝涛的保护下逃出王府,隐姓埋名藏身佛寺,躲过了被斩草除根。清朝自开国至康熙初,始终未放松对明宗室成员的搜捕、追杀,石涛的生存环境极其险恶,他只能一直隐藏在寺庙里。

 

  石涛出家是被迫的,佛寺只是他的庇护所,他身处佛门却心向红尘,直到五十多岁时还在说“今生老秃原非我,前世襄阳却是身”。他也一直没有成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既然兴趣不在诵经,志向不愿“成佛”,但又无其他路可走,他只得走上喝涛为其设计的绘画之路。

 

  当他逐渐长大后,佛门清心寡欲、木鱼清磬的日子,使他内心极其苦闷。他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把才华和痛苦都倾注在画作中。

 

  25岁时,他和喝涛来到宣城敬亭山中,在广教寺居留下来,结束了浪迹天涯的漂泊生活。在此期间,他多次到野外考察写生,以自然为师,与自然为友,逐渐在绘画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和名声。然而,“山中四月如十月,衣帽凭栏冷翠沾”,漫长寂寞的佛寺生活带给他的孤独与凄凉并没有减轻。

 

  进入康熙朝后,天下大治,社会稳定,清政府对明遗民的严峻政策有所松动,对明宗室子弟也不再一味捕杀,一些隐姓埋名的末路王孙终于敢公开活动。石涛也无须隐居深山了,为寻求更好的发展空间,1680年夏,他离开了宣城山区,来到江南首邑南京。

 

  蛰居古寺

 

  石涛到南京后,禅寄在城南的长干寺即大报恩寺中。当时,他虽在绘画上已有一定的名声,但在高僧云集的长干寺,初来乍到的他并没有什么地位,即使驻锡长干寺也还是由僧友引荐的。

 

  他寓居在寺里的一间叫“一枝阁”的陋室。长干寺是当时南京规模最大的寺庙之一,“五色琉璃照耀云日”,极为富丽堂皇,可是一枝阁却狭小简陋。石涛局促其间,过着“为佛茶一瓯,清冷犹未及。灯残借余月,钵空且忘食”的日子。

 

  在长干寺期间,石涛除了讲经论法,就是作画题诗。他的足迹踏遍南京乌衣巷、雨花台、清凉台、玄武湖、莫愁湖、凤凰台、朝天宫、天界寺、钟山、幕府山等名胜佳境。

 

  这座明朝故都山河依旧,他联想到自己抱负难伸,内心百感交集。在南京,石涛还结交了不少权贵与名流,交往范围的扩大,进一步拓展了他的视野。随着绘画成就的提高和社会影响的扩展,他的思想和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身上也开始焕发出奋发的豪气。

 

  长干接驾

 

  1684年,他在长干寺幸运地得到了一次接驾大清皇帝的机会。这年九月,康熙第一次南巡。十一月,至南京时驾临长干寺巡幸,接见了一些僧人。石涛有幸被选中参与接驾。他虽是明宗室子弟,但明朝灭亡时他还只是幼儿,对前朝并没有多少感情与留恋。而康熙到南京后,拜谒明太祖孝陵,行三跪九叩礼,倒是让他心生好感。这次“甲子长干新接驾”,既使他感到荣幸,也使一直想寻找机会做一点大事的他,在心里点燃了希望的火苗。

 

  1689年,康熙第二次南巡到达扬州,正在其地的石涛又有幸在平山堂参与接驾。接见过程中,康熙不但一眼认出了他,居然还叫出了他的名字。此时距他们第一次在长干寺见面已过去五年了。

 

  原来皇帝心中有自己!两次接驾面君的荣耀,被皇帝记住的恩宠,不禁让石涛无比惊喜、激动。为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他满怀激情地绘制了一幅画《海晏河清》,并以新朝属臣自称,署款“臣僧元济九顿首”,把康熙赞颂为尧、禹一样的帝王。

 

  北上京城

 

  一直想寻求发展机遇和空间的石涛,在第二次接驾之后不久,满怀期望地去了北京。他想去那里一伸抱负,大展宏图。

 

  其实在长干寺第一次接驾后,石涛就曾接到北京朋友的来信,邀请他到京城去。他欣然赴约。可是当他兴冲冲地赶到扬州准备借道运河乘舟北上时,北京朋友的信又来了,让他等一等再说。这一等就是三年多,直到第二次在扬州接驾后才真正成行。

 

  来到京城后,石涛结交了众多上层官吏,赴过许多诗酒之宴,也在绘画方面进行过不少交流。可是这些活动都是私人性质的,官方对他的到来并没有什么表示。而且在结交的这些达官贵人中,真正能体察到他的心思的人极少。

 

  北京的境遇距他原先的期望差得太远了!他赶来帝都本是“欲向皇家问赏心,好从宝绘论知遇”的,岂料自己在京城的舞台上所扮演的角色,却只是一介画匠,一个“乞食”者。

 

  “诸方乞食苦瓜僧,戒行全无趋小乘。五十孤行成独往,一身禅病冷于冰。”“赏心”根本讨不到,被“知遇”也只能是空想,如今自己已步入老境,该放弃幻想,为余生做一些准备了。

 

  1692年秋,心灰意冷的石涛乘船南返,无限失落地回到了扬州。他打算从此定居于此,继续从事书画老本行,安安心心地打发自己残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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