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战役红军损失惨重 指挥官为何毫无愧疚?

  通道会议李德开始赋闲

  渡过湘江后,李德注意到已经赋闲坐了冷板凳的毛泽东又开始“显山露水”,指点江山了。他指责毛泽东“不顾行军的纪律,一会儿呆在这个军团,一会儿呆在那个军团,目的无非是劝诱军团和师的指挥员和政委接受他的思想。”看到红军极为危险的境地,毛泽东十分着急,确实在干部和战士中做思想工作,意在挽救危在旦夕的红军。

  穿过老山界,部队来到湘黔边界的通道。12月12日,中央根据张闻天、王稼祥和毛泽东的建议,临时决定召开紧急会议,商量解救当前危局的对策。李德在会上仍然坚持“与二军团建立联系。我们依靠二军团的根据地,再加上贺龙和萧克的部队,就可以在广阔的区域向敌人进攻,并在湘黔川三省交界的三角地带创建一大片苏区”。

  毛泽东在会上提出反对的意见,力主西进,避开北线重兵阻拦的“口袋阵”,向敌人兵力薄弱的贵州进军。王稼祥、张闻天和周恩来等多数人赞成毛泽东的意见。李德见原定的行军路线被否决,心中很不是滋味,立刻沉下脸来,以生病为由,中途退出了会场。

  会后,红军径直向贵州前进。12月18日,中央政治局在黎平召开会议,通过《中央政治局关于战略方针之决定》,指出:“过去在湘西创立新的苏维埃根据地的决定,在目前已经是不可能的,并且是不适宜的”,“新的根据地区应该是川黔边地区,在最初应以遵义为中心之地区。”会后,周恩来向病中的李德转述会议的决定,没想到沉不住气的李德冲着周恩来嚷嚷:“你们早就串通好了,阴谋反对我,反对中央和国际!”一向谦恭忍让的周恩来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拍着桌子“回敬”道:“李德请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太过分了!”他们之间激烈地争论着,就李德的指挥权及责任问题,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这时,所谓李德、博古、周恩来“三人团”已是名存实亡。博古面对党内争论失去方向,迷茫无措,李德因病而被晾在一边。病中的他颠簸于马背上,闲来无事,常常处于深深的思考之中。他多少意识到原定路线的不妥,可偏执虚荣的他,又偏偏要在这两条毫不相干的路线之中,寻找共同之处,从而为自我辩解。他说:“渡过乌江,消灭较弱的贵州省军队,解放乌江以北和以西的、以遵义城为中心的地区;然后在这个地区建立临时根据地,寻求同蒋介石向前推进的军队进行战斗的时机。虽然这个方案,除去最后一部分,大体上符合毛泽东在以前的谈话中所表示的意见。……向遵义继续进军的方案,同我的建议并没有什么区别。”

  通道会议后,他已经基本赋闲,无事可做。但凡军事上的决策,周恩来多与毛泽东等商量。1934年12月31日晚至1935年1月1日凌晨,中央政治局在一个叫猴场的地方召开会议,重申黎平会议的精神,并针对李德取消军委集体领导、个人包办的状况,作出规定:“关于作战方针以及作战时间与地点的选择,军委必须在政治局会议上做报告。”李德也就是从这一天始,被正式取消了军事指挥权,成了名副其实的闲散之人。

  茅台小镇李德痛饮一场

  李德对自己被渐渐边缘化十分不满,他也不能接受将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所有责任都归咎于他。在遵义会议上,他极力为自己辩解说:

  “你们都说我作为共产国际的代表,总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中共中央、政治局和军委,强加给红军和苏区,才造成了失败。但是,我作为一个外国顾问,既不能直接给你们下命令,又根本不懂中文,同外界也没有什么联系,我自己能做到这一切吗?我不是仅仅提过一些建议吗?对于我的建议是不是采纳,怎样采纳,本来是你们自己的事,可以由你们自己来决定。结果你们自己打了败仗,搞坏了事,反而都来责怪我,这怎么行呢?”

  这些辩说并没有人去理会,于是,他又把自己的“下课”,全部归咎于“以毛泽东为代表的小资产阶级农民的、地方性的和民族主义的情绪”,对他这个“马列主义干部”的非难。他当然看不懂遵义会议的选择,是在革命生死关头的唯一正确的选择。这些本是公私分明的原则问题,他偏偏个人意气,说什么张闻天、王稼祥这些“国际派”,被毛泽东“拉到自己一起”,就是一向被李德看好的博古,也选择了“继续同毛泽东合作”。此时的他好不孤独,真所谓“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毛泽东原打算在最好对付的滇军地盘上渡江北上,可计划不如变化,北上不成又折回贵州。站在一旁观察的李德冷嘲热讽道:“以致经过某些村镇,达两三次之多。”他还想出一个“高招”,那就是乘此“寻找有利渡江地点”。因为,在他看来敌人“构筑坚固的堡垒体系,充其量不过是一般的野战工事”。只要突破敌人的“野战工事”,就可以过江,就可以“打破蒋介石的围困计划”。他的“高招”并不新鲜,仍然是硬碰硬的战术。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随军来到赤水河畔的茅台镇。这里出产闻名于世的茅台酒,几乎村村寨寨都有糟坊酒肆,那阵阵酒香扑鼻而来。据董健吾撰文回忆:红军找到“义成老烧房”,只见阔绰的西式建筑内,摆放着百余口大缸,盛满了“异香扑鼻的真正茅台美酒”,他说:

  “开始发现这酒坊的士兵,以为‘沧浪之水可以濯我足’,乃酒池生浪,异香四溢,方知是酒。可惜数缸美酒,已成脚汤。事为军事顾问李德所闻,(李德素嗜酒)即偕数人同往酒坊,一尝名闻环球的茅台美酒。他们择其中最为年远的一缸,痛饮了一场,至于醉,才相扶而出。临行时,他们又将是类佳酿带走不少。”

  喝惯了威士忌、伏特加的李德,怎敌茅台的酒力。况且,他此时此刻正是愁肠百结,郁郁寡欢,原本想借酒消愁,何曾想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

分享到:
最热文章
精品推荐 recommended produc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