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战陕北时毛泽东身边的人都给他起了什么绰号?

 

  警卫排长闫长林踮着脚跑过来,急风急火又是小心翼翼,压着嗓子问:“怎么办?怎么办?叫醒不叫醒老头儿?”

 

  跟随毛泽东时间久的人,有时称他老头儿。

 

  “他吃了安眠药刚睡着啊……”我一个劲搓手。

 

  “我的娘,万一敌机来轰炸怎么办?”

 

  “万一不轰炸呢?叫爹也晚了!”

 

  正拿不定主意,三架敌机已经临空,就在我们头上盘旋。我们个个呆若木鸡,不躲不避,现在只能祈祷马克思在天之灵保佑了。不轰炸,千好万好;扔下炸弹来,干脆我们先死吧,不要活着让千人唾万人骂,当个千古罪人……

 

  敌机转了两圈,哼哼着朝北平方向飞走了。我们好像背了个大磨盘忽然甩落地,全身一阵轻松,几乎要跳起来。心里一个劲叫喊马克思在天有灵。

 

  轻松转瞬即逝,我们又被新的焦虑所困扰:这三架敌机显然是侦察机,侦察之后……糟了!我们想到轰炸机随后就会飞临。军区大院不同于老百姓杂乱的自然户院,建的是一排一排整齐的平房,目标显著,一炸一个准!

 

  仍然是敌机来与不来的矛盾,明智的做法是矛盾上交。我们是归江青领导,让她决定怎么办。聂荣臻派他的范秘书来一道商量,商量的结果是暂不惊扰毛泽东,我们先做好一切防空准备,把人员组织好守在毛泽东门口,担架放在身旁,一旦敌机来轰炸,就抬上毛泽东往防空洞跑。

 

  正是吃早饭的时候,有人来叫我们轮流着去吃饭。我们没一个人去,这种时刻怎么能离开毛泽东啊?

 

  8点多钟,北山上的防空警报器又拉响了。再不能犹豫,闫长林喊了声:“照彭老总说的办!”我已破门而入。

 

  撤离延安时,彭德怀曾对闫长林讲:“关键时刻,在危险的情况下,不管主席同意不同意,你们把他架起来就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讲道理,主席也会原谅的。”

 

  我冲到毛泽东床前:“主席,有情况……”

 

  “哪个?”毛泽东惊醒,朦胧地瞪住我,似要发脾气。闫长林已经不容分说扶他起身:“主席,敌机要来轰炸了,刚才已经来过三架侦察机,现在防空警报又响了,肯定来的是轰炸机,请主席赶快到防空洞里去防空。”

 

  毛泽东终于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可是,他竟然不分时间场合,顽强地保持着他的生活习惯。我手忙脚乱替他穿衣裤,他却伸出手:“拿烟来。给我点一支烟吸。”我的天哪!我叫起来:“主席,来不及了!”

 

  毛泽东不悦地皱起眉头:“已经丢炸弹了?”

 

  闫长林急得跺脚:“哎呀,主席,轰炸机一到就丢炸弹,丢下来跑都来不及。你听……”

 

  “听什么?点烟!”毛泽东有点火。

 

  “快快快!”江青冲进来,在门口喊:“飞机下来了,飞机下来了!”话没喊完,她身子一闪便跳出门,远处继续传来她一声声急迫的喊叫:“走走走!”

 

  情况万分紧急!我粗鲁地将手一下插入毛泽东腋窝下,闫长林顺手往毛泽东身上披了一件棉衣,石国瑞和孙振国便搀扶住毛泽东另一只胳膊。“快快快!”我喊着,四个人连架带搀,拖起毛泽东便朝门外跑。

 

  刚出门,头上一阵尖啸,我们本能地一缩脖子,朝后倒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脚下的黄土地猛烈一颤,耳畔响起磕破臭鸡蛋一般的钝响。于是,我们一如吃了定身符,全都僵住了。

 

  “啊!”远处传来江青绝望的尖叫。我猛醒过来,定睛看时,刷地冒出一身冷汗。天哪,三颗炸弹摆成一束,就落在毛泽东的房前,伸手可及!我想喊,想跑,却凝固了一般做不出任何反应。接着,叫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了:“它怎么了?”毛泽东盯着那三颗炸弹,像哲学家在思考什么重大问题,满腹狐疑地想弯下身去。他对那炸弹尾部呼呼飞旋的陀螺发生了兴趣,伸出一根指头,似乎要拨弄那个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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