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女特工冒死营救地下党 被关禁闭6个多月

 

  从抗大学员到军统特工

 

  1937年8月初的一个深夜,王化琴和一批进步青年在党组织和康乃尔的帮助下,从成都出发,经过许多险阻,突破了国民党军队封锁的黄河,于中旬到达延安。

 

  走进延安,如同投入母亲的怀抱一样,什么都感到亲切,王化琴感到有说不出的温暖和高兴。

 

  不久,王化琴进入到抗大瓦窑堡分校学习,她还与共产党员陈云洁结为姐妹。开学第一课,就是挖窑洞。王化琴和同学们手握镢头向胶泥挥动,大家虽汗流浃背,浑身泥土,但仍精神抖擞,歌声不断。手上磨出了血泡,也不下火线,一直坚持到打出崭新的窑洞,蹦蹦跳跳地住进去。

 

  6个月后,国民党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要求中共派一批政工人员到该战区搞宣传鼓动,王化琴和陈云洁奉八路军西安办事处之命,赴孙连仲的二十七师任政治教官。

 

  欢送时,大家高唱《毕业歌》:“这是时候了!同学们!该我们走向前线!我们没有什么挂牵!总还有点留恋!我们要去打击侵略者,怕什么千难万险!我们的血沸腾了!不驱走敌人不回来相见。别了!别了!同学们!我们再见在前线!”

 

  王化琴到部队后,充分利用在延安学到的做政治工作的经验,组建了宣传队,经常下部队搞演出,写捷报,激励战士们的抗日热情和士气,士兵们都亲切地称她为“王教官”。

 

  1938年初,日军为了打通津浦铁路,连接华北与华中战场,扩大侵略,采取南北对进的方针,夹击徐州。3月,孙连仲部奉命开往徐州,参加台儿庄战役。行军路上,王化琴目睹山河破碎、人民流离失所的情景,感慨万千。慰问演出中,她悲愤地唱起了“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鲜花掩盖着志士的鲜血。为了挽救这垂危的民族,我们正顽强地抗战不歇……”

 

  台儿庄战役后,日军为了迅速消灭中国军队主力,纠集了约25万兵力,南北夹击徐州。中国军队为保存实力,开始主动撤离徐州。

 

  王化琴和陈云洁跟着部队,越津浦路向西经皖北往河南潢川方向撤退,每天要走七八十里。她从没有徒步走过这么长的路,沿路河道纵横,很多时候不得不涉水前行。一路尽是逃难的百姓,地里小麦黄了,没人去收割。后来,她俩不幸与部队走散,只好随着老百姓走,并打算返回延安。

 

  从山东经过江苏,在宿县越津浦,过铁路到达了皖北,在凤阳渡过淮河,又从安徽颍上走到河南潢川,两个人完全靠两条腿,硬是徒步走了一个多月,终于到达西安。由于没有找到八路军西安办事处,加之人生地不熟,吃住成了大问题,王化琴和陈云洁徘徊在西安街头。

 

  走投无路之际,她俩看到了一则“战干团”的招生广告,便相约去报了名,没想到竟然被录取了。“战干团”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的简称,是抗战时期国民党开办的一个大型军事、政治训练机构。前3个月为入伍训练,主要为基本军事操练、野外演习、实弹射击和兵器、地形、筑城、谍报、游击战术等军事课程。学生在受训期间,无一例外地要加入三青团和国民党。

 

  一个月以后,国民党军统局一个少将专员到“战干团”视察,看到花名册中竟然有两个女大学生,非常吃惊,就让校方叫来姐妹俩,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你们报国的勇气可嘉,但找错了地方,我介绍你们到重庆抗日大本营去,发挥知识才能。他当即写了个条子,让她们明天坐飞机到重庆。

 

  当时,不堪忍受战乱的王化琴想回四川,陈云洁是山西人,不愿走,于是姐妹俩抱头大哭一场,含泪分别。王化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去,却给她人生涂上了一个抹不掉的污点。

 

  第二天,一辆吉普车将王化琴送到机场,几分钟后,一架军用运输机从西安腾空而起,直飞重庆。

 

  王化琴从此开始了军统生涯,她在军统局第一处从事日语密码研究,被授上尉军衔,化名王坎恳。按照军统局规定,两年不许通信,三年不准探亲。此后,她被派往自贡、成都邮电检查所任副所长、所长,负责检查中共秘密党员和进步人士的刊物、报纸、信件。在此期间,她与康乃尔重逢,由于并不知道康乃尔是秘密党员,仍同其往来密切。康乃尔还几次在王化琴的父亲王连山家里居住,在王连山的帮助下,康乃尔多次逃过追捕,转危为安。

 

  王化琴智救康乃尔等人后,引起了军统局的怀疑,军统局组成了一个专案调查组,任调查组长的恰是当初介绍她加入军统的少将专员。由于害怕连累自己,加之王化琴出身大地主家庭,少将专员极力从中斡旋,为其说情开脱,并给军统局写了份报告,称无疑可查。王化琴仅受到关禁闭6个多月的处分。

 

  康乃尔逃跑后,其弟康克明便和组织失去了联系,跑到昭化躲了起来,后来他到王连山家当管账先生,帮王家收租纳典。

 

  1947年,毛人凤任军统局局长后,王化琴被调离局本部,回到广元,任邮电检查所所长。王化琴不愿再参与政治,于是辞职去了泸州,并认识了泸州中学校长陆长明,开始了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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