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市白云区嘉禾街长红村的范运娣怎么也没想到,26年前,为补贴家用,出去做保姆帮雇主照顾幼子“扁头”,岂料雇主突然不辞而别,于是她把“扁头”当成亲生子抚养多年,结下了一世的母子情缘。
由于当年没有合法收养手续,“扁头”至今未上户口,这成为范运娣现在最大的“心病”。“搵工、结婚都要户口,他以后怎么办?”
结缘:为赚菜钱当起保姆
昨日上午,气温骤降。满头白发的范运娣,穿着绣花棉袄坐在门前,慈眉善目,说话带着浓重的客家口音。早已儿孙满堂的她,除了视力模糊、略有耳背,身体还很硬朗。
提及天命之年,意外收获幺儿“扁头”,范运娣爬满皱纹的脸绽成花。陷入回忆,打开话匣,偶尔摆摆手,“记不得了!”
一段尘封26年的往事,就此重新开启。
26年前,50岁的范运娣在长红村以务农为生,丈夫在橡胶厂做工人,每周回家一次,5个子女外出打工,闲时才回家帮忙干农活。
大孙子诞生后,范运娣一边耕田,一边帮忙带孙子。
一个街坊向她介绍,一对夫妻有个七八个月大的儿子想请人照顾。“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我赚点菜钱也好!”范运娣心里打着小算盘,征求家人同意后,当起“扁头”的保姆。
“扁头”是范阿婆给雇主儿子取的小名,只因这个婴儿睡觉时头型没睡好,有点扁。这个绰号随后一直陪伴他成长。
有关雇主“夫妻”的更多信息,范阿婆并不了解,只知道雇主陈先生在市区开档口,生意不错,“陈太太”苏女士每月支付范阿婆几十元,把“扁头”寄存她家,同吃同住。
意外:雇主突然不辞而别
最初,苏女士隔三岔五来看“扁头”,每月工钱按时支付。但后来隔很久才来一次,且不再准时支付工钱“她说以后有钱了,再一起给”。
范阿婆没有计较,仍悉心照顾“扁头”,即使自掏腰包贴钱,“养久了有感情,当自己个仔!”
一年多过去了,雇主“夫妻”突然和范阿婆断了联系,杳无音信。范阿婆回忆,“我心里想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不可能不要自己的亲生仔”。
范阿婆家境并不宽裕,没有多余精力再照顾一个年幼的男孩,当时有村民劝她把这个男孩送人。
“以后他父母找到我,管我要孩子怎么办?”虽然没有和雇主签雇佣合同,淳朴的范阿婆心里牢记着自己许下的口头承诺,“照顾好‘扁头’”。看着“扁头”红扑扑的小脸蛋,听着他咯咯的笑声,范阿婆怎么也不忍心送人。
范阿婆把“扁头”当做自己的幺子抚养,视为己出。“我有粥他食粥,我有饭他食饭”。
步入上学年龄,尴尬问题出现:“扁头”没有户口。范阿婆咬咬牙交了赞助费,“扁头”才勉强得以进了长红小学读书。
读到小学三年级,考虑家庭经济条件,“扁头”主动辍学,“继续读书也没有学位,无法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