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公交车爆炸 2人死亡25人受伤,其中8人重伤

一个小时后,公交车到了流花汽车站。老杨跳下公交车,拦了一辆的士,生平第一次打车,他把侄女的短信给司机看,说去解放军四二一医院。司机说:“100块!”他上了车,问司机知不知道公交车爆炸的事,当司机得知他是伤者家属时,说:“70块!”

23时30分,的士停在了解放军四二一医院门口。医院牌坊下停着一辆救护车,几名民警来回巡逻,几名医护人员也在低声交谈,民警盯着每一个走进医院的人。老杨付钱下车,走向离医院门口最近的民警,问公交车爆炸伤者住在哪,民警警觉地问他:“你是谁?”他说自己是伤者家属,是“杨兴育的父亲。”民警向医院核实信息后,告诉他:“沿着长廊,一直往里走,走在外科住院部。”

23时35分,老杨穿越幽黑的长廊,来到外科住院部楼下,警灯闪烁,严阵以待。身材矮小的老杨眼看自己将要淹没在人群里,开口对一名警察说:“同志,我是伤者家属。”听到这,三名警察马上围上来问:“谁的家属?”“杨兴育。”“是不是那个大学生?”“是是是。”警察马上拨开人群,安排两名医护人员和两名警察护送老杨进入住院部,乘坐电梯到了三楼。老杨双手紧紧地攥住装水的粉色袋子,跟着他们来到了三楼尽头的医生办公室。

老杨注意到,医生办公室里,还有两批家属,一名30多岁的女子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神情悲怆,盯着地面,一言不发。还有另一批家属的三个孩子已经趴在桌面睡着了,他们的亲人在走廊里跟工作人员交谈。

0时左右,五名重伤者被转院到了市红会医院,只剩三名伤者留在四二一医院。

0时40分,老杨终于获准见见自己的儿子了,医院工作人员和警察带着老杨穿越走廊,来到5号病房,老杨疾步走进去,看到了躺在11床上的儿子,一下子愣住了——儿子面部烧成黑紫色,脸颊有一些水泡,眉毛眼睫毛烧光,头发烧掉了很多,双臂缠着纱布,赤裸着上身,正在输液。儿子看到父亲,第一句话是:“我妈呢?”老杨说:“我来的时候她还没下班,我给她打过电话了。”

儿子又交代他:“你们不要操心。”老杨站在床边,说:“要得要得。”

杨兴育的思维比较清醒,他告诉父亲:“我有个包在床底下,证件和钱包都在包里。”

老杨蹲下去,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棕色背包,里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本专业书、几件衣服、一双拖鞋、一把伞、两部手机和儿子在重庆坐火车前买的两本书《追风筝的人》和《偷影子的人》。

老杨眼睛湿了:“你安心治病,不管怎么说要把病治好。”儿子简短地回答:“要得。”

对于儿子的意外,老杨说了两三遍:“命啊!要不是火车晚点12个小时,他怎么会赶上这趟车?”儿子之前已经来过两次广州了,每次都坐301路,都没有发生意外。

当晚,医院安排一名护士陪护一名伤员。陪同的工作人员告诉老杨:“市领导很关心,我们将不惜一切地治好伤员。”

凌晨1时15分,老杨住进了琶洲街道办安排的凯港精品酒店,医院医务处工作人员和琶洲街道工作人员把他送进了房间。而当晚,琶洲街道办预定了20个房间给伤者家属住,一间408一晚元,费用政府承担。

老杨安顿好住下后,有人问他:“如果今后让你再坐301,你还敢坐吗?”老杨脱口而出:“那有什么不敢的,都坐过不知几百次了!”“那如果让你的儿子再坐呢?”老杨听了,低着头不说话了,无奈地不住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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