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即便笑得畅快,眉头也是微蹙的。她说无需理睬,天生的,与喜怒无关。但眉间若隐若现的忧伤时时让丁雷不安。他认定自己玷污了她,就像楼道墙壁上的花里凭空添上的黑蕊。有时看到建筑工地上汗流浃背干着苦力的汉子,他也有无尽的羡慕。毕竟那是蓝天下的谋生。相聚仅限于白日,晚上他不敢逗留。蔷薇异乎寻常地善解人意,从不过问也不勉强。
这令他心神不安,不由不胡思乱想。也许她早知内情,只是在等候时机。他恐惧有朝一日蔷薇捧了他的罪状,从此宣告美好结束。而他是多么地在乎她。缠绵的时候,捧了她的脸,恨不得把那精致如凝脂的肌理一寸一寸刻到心里去。蔷薇在他怀里常是不言不语赖着,黑发安静地撒满他的全身。一对小鸟擦窗而过,在高空中翩翩相随,欢快地啁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