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耳他之旅: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此行最后一天的晚上,我回到瓦莱塔。Renzo Piano不但重建了前文提到的城门与议会驻地的综合建筑,还将名噪一时的皇家歌剧院(Royal Opera House)彻底翻新,它在二战中遭到德军的猛烈轰炸。Piano对其采取了无屋顶的设计结构,对部分马耳他人来说,这可不是讨好的举动,他们认为这就像未完工的烂尾工程一样别扭。实际上,拂晓的橙色暖光和黄昏的粉紫色情调让这座建筑格外靓丽。Piano表示他想打造一处抽象虚拟的空间,并尽可能的融入最新潮的艺术元素,通过这种方式把马耳他推向未来。

  夜晚,我站在这座翻新建筑的外面,耳畔回响着柴可夫斯基的糖果仙子(Sugar Plum Fairy),我不得不说,此行让我一度困惑,到底怎样才算创新呢。这里没有大胆前卫的艺术长廊,也没有时尚撩人的街区,和布鲁克林、柏林或者伦敦都相距甚远。这里的咖啡店可不会花费15分钟去制作一杯精品咖啡,餐厅也没有在美食中展现多少新思路。值得一提的是,我在瓦莱塔的卡皮斯特拉诺餐厅(Capistrano)享用到了不错的菜肴。马耳他最让我神往的仍是她的过去,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在戈佐岛的第一大城市维多利亚,那一晚我散步到中世纪城堡,360度的欣赏整座海岛,几度觉得时间仍凝固在中世纪的某一刻。由近及远的望去,每隔几公里就会看见微亮的教堂穹顶;最远处依稀能辨出大海的边缘。突然间,我觉得自己触碰到了该岛往日的灵魂,那一刻神圣无比。后来我才知道,这座城堡经过较大面积的整修,在我抵达前两天才对公众开放。原来令我陶醉的远不止纯粹的过去,还有以各种形式或浮现或揉捏的今昔融合。

  随后我想到Toni Attard曾对我说过的话:艺术委员会既想彻底重构文化体系,又不忘对复兴项目进行投资。

  “马耳他距今最新修建的特色剧院还是按照英国规范建成的,”他解释道,“我们完全可以花费10年的时间来再建一座新的,独立自主的、调动各方力量尽最大可能的建好它。”

  如此看来,马耳他所经历的并不同于毕尔巴鄂效应。我最初对现代化的认知也有失偏颇,现代化不应该局限于创造崭新事物和坚持与世同步的工作方式。历史与未来绝不是对立的,而是一条连续线上的多个小点。改变并不非得推翻重建,它可以更温和、更细微、更缓慢的融合到事态变化中。

  离开戈佐岛的蓝窗时,我搭乘出租车回旅馆。司机Florian问我对这里地质构造的看法,我直言她实在是太美了。他接着道,据地质学家近期的考察发现,洞穴拱顶受损严重,在未来的数年里随时可能坍塌。我们两人都长叹不已。

  但他话锋一转:“我们马耳他人经常从逝去的事物中寻找新亮点。所以如果蓝窗消失了,蓝门不也就诞生了嘛。”

热门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