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三亚海滩再现裸晒者露生殖器 他们大部分为银屑病人

  冲突

  曝光和整治 他们觉得很受伤

  这些年来,不少游客意外闯入这片裸晒海滩,尴尬场景让他们不知所措。今年春节,三亚开始整治裸晒行为。而在银屑病患者看来,他们只是在无人的角落疗伤

  另一个事实是,这些年来,不少不知道真相的游客意外地闯入了这片公共海滩,尴尬的场景让他们不知所措。不成文的“光腚岛”景观尽人皆知,但争议之声也愈演愈烈。期间,所谓“打造国际旅游岛”“和国际接轨”等解释,已偏离这一现象的本质,人们似乎忽略了他们不过是一群病患。

  今年春节,当地长久的默许被打破,2月5日、6日、7日,三亚市有关领导带领行政执法、旅游、公安等部门来到这片裸泳区进行宣传教育。三亚市政府认为,公共场合裸泳裸晒有违公序良俗。2月8日,哈尔滨人孙建国因“屡教不改”被警方行政拘留,成为三亚裸晒被拘第一人。

  2月17日与18日,成都商报记者走访光腚岛,发现大多数银屑病患者都能文明游泳晒太阳,“光腚岛”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光着屁股的岛。岸边,红沙派出所的两名协警和他们的同事,时刻注意着这个群体的行为举止。一位韦姓协警告诉成都商报记者,他们的行动是20天,也可能持续到这批裸晒者离开三亚。他希望双方和平共处,一般来说,他们也只干涉“大面积的裸露”或者“长时间的裸露”者。

  成都商报记者走近这群患者,发现最为显眼的,是他们皮肤上结痂的死皮,部分严重者浑身红皮,不忍直视。

  这个群体普遍认为,银屑病会侵略会他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平常无法自由见光的隐私部位,更是病情高发区。在描述自己的病症时,他们大多能毫不避讳地展露自己的隐私。但患者冯乾坤认为,“监视”和曝光已经令他丧失了最后的隐私,“家人都很愤怒。”

  冯乾坤年轻时是军人,退伍后当了铁路工人,后来去了原铁道部的一家单位并从那里退休。他认为自己是“为国家做了贡献的”,理所当然能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他喜欢这个地方,这里有山,海水流速缓和,沙子温度高,裸晒区东北面是一堵围墙,没有疾风。“我要是光着、裸着,上那边的游客区去了,那这是我的道德问题,我在大东海,仅仅是在一个边上,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弹丸之地,为什么要曝光我们,究竟是谁动机不纯?”冯乾坤的情绪,有些羞耻,也有些愤怒。

  迁徙

  每年4月他们会前往五大连池

  每年4月,这个群体就会离开三亚,去往黑龙江的五大连池或者辽宁新城,他们在那里泡冷浴,晒太阳。10月,他们又相约来三亚,以躲避东北的寒冬。

  冯乾坤和老伴于去年10月来到三亚,租住在附近村庄,房子只有10余平房米,房租每月600元,最贵的是机票,不打折的机票来回就五千多,“现在三亚物价上涨,我们花的只是微不足道的退休金,这些年,几乎没有人理解我们,只看到光屁股,我们来这地方,已经很边缘。”

  冯乾坤说,这片海滩不排除有“心理变态”者,但那只是极少数。至于他们,并不是一个丧失了羞耻之心的群体。

  “我们从水里上来的时候,看到游客过来了,我们都会晚上来一会,我们不是冲人家去的,我们不是无赖,我们这么大岁数,我们变态吗?不是,我们是受疾病的折磨,我们是和疾病做抗争。”

  长期的折磨,让这个群体对医术失去了信任。患者韩兴龙说,打针吃药只会增加体内毒素,加重病情,长期的银屑病患者几乎试过了所有药物,却发现“越治疗越严重。”

  每年4月份,这个群体就会离开三亚,去往黑龙江的五大连池或者辽宁新城,他们在那里泡冷浴,晒太阳。

  五大连池是火山喷发后被岩浆分割而成的底部相连的五个矿泉池,洗泉温度为5~ 15℃。6月底到8月底,五大连池阳光充足,裸泳裸晒现象蔚为壮观,银屑病患者更是趋之若鹜,冯乾坤是这里的常客。

  冯乾坤介绍,三亚大东海海滩的银屑病患者,大多在此就已相识。五大连池有个大温泉和一个晒场。男女穿裤衩去温泉泡几分钟后,就奔赴男女晒场。两晒场用围墙隔离,男人女人在各自的晒场内赤身裸体,互不侵犯。

  他们认为,五大连池的微量元素,能通过皮肤的角质层、皮脂腺等被人体吸收,银屑病患者洗浴后,再行日光浴半小时至1小时,矿物质便可充分吸收,最终对治疗银屑病起到辅助作用。

  两个多月的泡晒换来两个月的安宁,10月,他们又相约来三亚,以躲避东北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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