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卧铺上躺的那个女孩太漂亮了。即使她的脸侧在上铺投下的阴影里,光滑的头发掩映下秀美的脖颈,因为偏着,微微凸出一道纤细的筋痕,一直延伸到精致的锁骨上,再过去,就是没被影子遮住的下颌,白白的,象山尖上的映光微雪。
除了开始多看几眼之外,这个包间里的其他男性乘客似乎都没拿正眼再看她,除了他,他不时地以手朝后抹一把从两鬓垂下的发丝,让宽阔的额头更敞亮,同时眼睛专注地等待着她会转过脸来,碰上他大胆放肆的眼光。他相信她的余光一定看到他如此自信坦然,富有魅力,可是她始终不回头,更不肯拿目光正式跟他交流,当然就更谈不上攀谈了。
快到熄灯时间了,他曾经三次搭讪失败:“要喝水吗?”“要看书吗?”“来个水果怎么样?”回答他的都是沉默。对过上铺的中年男人理解地朝他嘻嘻一笑,笑得宽容温厚,年轻人嘛,见了PLMM哪有不想套磁的?可还是有点激怒了他。
8、9点钟,正是火车上邂逅的陌生人闲谈时光,度过了最初的警惕隔阂,又有一个长长的黑夜等着消磨,而瞌睡还未如期而至。男人们闲聊的话题越扯越长,当然,不管怎么扯,还是要扯回到男男女女的事上。
因为有那沉默的漂亮女孩在,粗鲁的人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喉咙,措辞字斟句酌,只是说起关于自己的经历来,多多少少,都有点在吹牛。
他灵机一动,建议道:“我们都来讲讲自己的艳遇吧。”这个当然是人人乐意的,有艳遇的,这会可以对着一群陌生人怀旧一番,没艳遇的,也乐得凭空意淫一番。
大家开始轮流讲述一个又一个真假难辨的情感实录,无论讲的好坏,结局都基本一样:一个女人对自己痴迷的死去活来,而自己却无福消受美人恩,毅然离她而去,而那个女人,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痴痴地等待他的消息。